于是我连夜就去了医院,养伤,缝针,用药。
医生说,这个伤差不多一周能好。
傅东九这次是有带女伴一起来的。
有人猜测是不是家里给他选的未婚妻,但我觉得不可能。
因为像这样的私人游艇趴,懂的都懂,那是能带未婚妻来的地方么?
更何况傅东九是什么人呀,人后玩得再疯再狠,在亲姐傅明珠面前也绝壁是个乖顺的小男孩。
听说他将来要娶的女人,就一个条件,必须是得让他姐能看得上的。
妈宝男升级姐宝男,其实都一个系统的。
我上船后尽量低调,只坐在暗中观察,轻易不敢应任何人的搭讪。
船上还有很多来意跟我差不多的女人,有的有目标,有的干脆就是来随便“掐尖儿”的。
但她们大多数不会超过二十五,毕竟男人这种东西的审美一向是很稳定的。
无论多大年纪,都只喜欢二十岁到二十四岁的年轻漂亮姑娘。
我这个年纪本来是没什么优势的,但傅东九不是一般男人。
他今天上船,一改往日低调。
弄了件带花纹的衬衫,眼镜换成了墨镜。
白色的西裤配白色的帆布鞋,听说有这样依恋性人格的人,多少都有点洁癖。
从上船以后,他就跟两个朋友坐在泳池外面的卡座上聊天。
他那个女伴全程贴在他身边,寸步不离。我听他叫她丽萨,两人的对话偶尔夹杂几句英文。
我全程默默观察着双方的肢体语言,表情神态。
这一行做久了,我的判断八九不离十。
这女人主动示好的次数远超于傅东九对她这具身体有反应的次数,她应该是还没把这块骨头啃下来。
我猜,这女的多半是我的老对家介绍过去的人。
高挑,留洋风,学历高,笑起来表情夸张,下边多半是白虎,能双飞,能走后门,能伺候老外的那种。
可能以为傅东九好这口。
所以现在问题就有点棘手了,这女的啃不下阵地,肯定寸步不离地盯着,我哪有机会靠近呢?
不过还好,我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这次上船为期三天两夜,我准备了十四套衣服和各种小玩意儿。
其中包括春药,也包括泻药。
晚餐之前,这个叫丽萨的女人已经去第四趟洗手间了。
我看到傅东九一个人回了舱间,不多时,一个保镖进去,拎了一只粉色的旅行箱出来,直接丢在外甲板上。
里面各种化妆品日用品,以及性感的衣物,道具,安全套,撒一地,就那样暴露着摊在阳光海风里。
没人多看一眼,因为大家心照不宣。像我一样上船来的每个女生,都有这样的箱子。
整个游轮上的人都传说傅九爷带过来的女伴之前被老外玩得菊花松了,一下午都蹲在马桶上下不来。
晚宴之前,傅东九专门回舱换了身衣服。
我穿着一套简约的保洁服,敲开他的舱门。
我准备了十四套衣服,结果都没用上。
这件是从人家工作间借来的,我把领口和袖子改了改,后腰这里别针一掐,拧出我凹凸有致的熟女身材。
傅东九并不认识我,也看不上我红鸾会这样的小场。
他玩得圈比我这可高级多了。毕竟人家本身就是哥伦比亚大学的精算博士。回国后一搅风云变幻,大盘红版绿版,交替闪烁。
他似乎对我没什么防备,我弯腰整里床被,他就对着镜子换衣服。
估计是迎合晚宴的风格主题,换的是欧式花领的衬衫,西装和燕尾服。
我从镜子里偷偷看他,举手投足间矜贵尽显,能把这样浮夸复古的衣料穿得这么有型的男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梁生从不这样穿,年轻时也不。
衣服穿好后,他开始慢慢修饰边角。
南非紫钻的袖钉,铂金至臻的衣链,红宝石的领带口,还有复古精致的怀表。
最后,我看到他拿起一只兔子面具,对着镜子往脸上比了比。
镜中瞬间立出一副童话世界里走出来的角色——
我想起来了,今天的晚宴是爱丽丝梦游仙境的主题。
他们这些受邀的嘉宾贵客,都会装扮成相应的角色,傅东九正是那只兔先生。
而这些女宾们要想参加的话,就要扮成女仆。
他举着面具在镜子前摆了摆,突然放下,犀利的眼神突然冲我砸过来。
我没能防备,赶紧低下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谁派你来的?”
傅东九冷冰冰地开口,但情绪不大,仿佛一切尽在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