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榻上,苏莲心虚弱地躺着,脸色苍白,依偎在崔砚清怀里。
“砚清,我不清楚知槿妹妹对你用心至此。”
“我本以为如她所说,她只把你当成兄长,没想到……”
“如今这林府我是不敢安心住下去了,砚清,我们离开吧。”
苏莲心像个菟丝花一样攀附在崔砚清身上,暗自垂泪。
崔砚清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如此依赖于他,更是怒气冲天。
“走自是要走,可不能就这么离开了。”
“我崔砚清的妻子,不可能平白受了这份委屈。”
他一招手,一群陌生的侍卫将我团团围住。
我强压着不安,仍在辩驳。
“崔砚清,你不能只听她一面之词!毫无证据的事,凭什么就说是我做的!”
崔砚清冷冷地盯着我。
“不是你,难道还是莲心自己跳下去的?”
“这府里一共才几个人,与她生过嫌隙的,唯你一个。”
我想到那天莫名其妙断在我脚下的簪子,猛地抬头看向苏莲心。
她脸上的得意还没来得及收敛,被我盯住,她先是有些诧异,随即笑得更挑衅了。
我正要指给崔砚清看,没想到她抢先开口。
“砚清,你别生气,之前知槿妹妹告诉过我叫我小心些,她不会让我安稳嫁给你的,是我自己大意了……”
崔砚清脸上怒气更甚,直接叫人将我围住捆起来。
“林知槿,你虽愚蠢恶毒,莲心却是个善良的人。”
“我也不多惩罚你,只是你害莲心落水受惊,如今你也得尝尝这滋味。”
我奋力挣扎,却还是被推搡到了断裂的桥边。
“绳子不用解,让她好好感受一下什么是绝望。”
“丢下去。”
崔砚清的话轻轻落下,失重感扑面而来,我吓得紧紧闭上了眼睛。
迎面而来的不是想象中冰冷的湖水,轻轻托住我的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我睁开眼,逆光下,楚景云俊美的侧颜蒙上了一层金边。
没等我沉迷太久,双脚就重回了地面。
楚景云绷着张脸给我解开绳子,任谁都能看出他此时的不愉。
“崔砚清!你要做什么!”
哥哥愤怒地质问声从身后传来,我欣喜又委屈地跑过去拉住他的衣袖。
“在我林府对林家大小姐擅用私刑?崔砚清,你好大的胆子!”
“按我朝律法,崔探花如此行径,当褫夺官身除去功名,流放南疆。”
楚景云默默补充,惹来崔砚清皮笑肉不笑的反问。
“在下竟不知,小小的一些家私恩怨,已经严重到擅用私刑了。”
“还是说,是你大理寺少卿大人,在滥用私权、博人欢心?”
气氛一触即发,楚景云却丝毫不落下风、步步紧逼。
“我滥用私权与否,崔探花可以上奏请御史台定夺。”
“但你今日之事,可有正当的说法?”
崔砚清轻蔑一笑。
“林知槿谋害我的妻子,她既叫我一声哥哥,我就有教导她的责任。不过是以牙还牙,教训她一下罢了。”
我哥哥听了,气得气血上涌。
“放你的狗屁!这是在我家,教训也有我这个亲兄长在,哪里轮得到你!”
“更何况我妹妹哪是那种心思歹毒之人,你一无人证二无物证,就敢直接残害我家妹妹,我定要传信给父亲,让他狠狠参你一本!”
我哥哥平日里看着是个混不吝,其实极为护短。当初知道我喜欢崔砚清,也是二话不说就给他下药送到我的床上。
崔砚清最知晓他的脾性,却还在争辩。
“她知道莲心每天都要去那桥上喂鱼,如今绳锯的痕迹还在那断桥上。要不是我碰巧发现,她就已经谋人性命,这我也不能管吗?”
我哥被生生气笑。
“崔砚清,把你的脑子放清醒点,别一碰到苏莲心就跟个傻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