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鸢的脸色猛地冷了下去。
“你说什么?”
她的眼神就就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宋景和吓了一跳,“宋淮哥没回来的时候不就是这样的吗?宋乔两家自小结下娃娃亲,谁来结不都是一样的吗?”
他小心翼翼的过来抓住乔知鸢的手。
“知鸢姐,和我一起回到曾经,不好吗?”
回应他的却只有乔知鸢冰冷的嗤笑。
“宋景和,你是宋家儿子吗?”
“我早就和你说过我只是把你当弟弟,你一个赝品害死了真正的景和,现在还有脸和我谈婚约?”
宋景和嘴角的笑僵在了脸上。
乔知鸢却不再理他,起身下楼直奔医院总台。
她还是不肯相信宋淮会这么轻易的死去,在没有见到尸体之前,这些人说的一个字她都不会相信!
她想,阿淮一定是生她的气了,所以才故意躲起来。
没关系的,这很正常,这些天她的确疏忽了阿淮。
但只要上天给他一次亲眼见到阿淮的机会,不管是什么样的惩罚她都甘愿接受!
眼看乔知鸢出去的身影,宋瑶紧跟着就要追上去。
只可惜她才迈出一条腿,就被宋景和死死的抱住了手臂。
“阿瑶,知鸢姐不要我了,难道你也要丢下我吗?!”
宋瑶的身影顿在了原地。
“景和哥,事发突然,我只想去看一眼……”
“撒谎!”
宋景和的表情一下子沉了下来。
他不明白为什么宋淮明明消失了,他和身边人的距离反而拉远了。
眼见宋父宋母打饭离开,一腔怒火无处发泄,他索性也不装了。
“你和你姐一样,都是不受控制的贱人!”
“回家就回家,为什么偏偏要抢我的风头,为什么要让我的未婚妻爱上他?!表现的愚笨丑陋一点有那么难吗!”
他疯狂撕扯捶打着眼前的宋瑶。
宋瑶被她吓住,惊恐的往后退了半步。
“还跑?!你也是个养不熟的小贱人!”
宋景和沉着脸,“刚刚的话你最好烂在肚子里,要是敢向爸爸妈妈告状,我就把你欺辱亲哥的丑事登报发出来。”
“你不是还想考大学吗?到时候你看有没有大学敢要你!”
宋瑶浑身僵硬的站在原地,连呼吸的声音都变小了。
说到底,她不过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
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想过温柔有加的哥哥居然会露出这样狰狞的面容。
宋淮,是不是一直以来……我都做错了?
而那边,乔知鸢被医务人员一路带进了太平间。
踏进那片阴凉的地界,她的心忽然了一阵恐慌。
和医务人员对峙的勇气好像在一夕之间全部消失了。
在看到那道被白布包裹的人影时,她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一个事实——
她好像,真的失去宋淮了。
“阿淮……”
乔知鸢的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全红了。
此刻的她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跌跌撞撞的走来,
他颤抖的伸出手,想要继续掀开那抹白布。
但在即将触摸到面部时,猛地停了下来。
“小姐?”
身旁的工作人员疑惑的询问。
“今天就到这里吧。”
乔知鸢的手猛地将剩下的白布盖了回去。
她承认,这一刻,她怕了。
她害怕掀开那块白布所面临的现实。
乔知鸢终究还是走了。
她把自己喝的烂醉,迷迷糊糊走到了宋家。
屋子里没开灯,她抹黑进去的时候把阿姨吓了一跳。
“乔小姐,这么晚过来怎么不开灯啊?”
她愣了一秒。
“宋家晚上灯向来不是不关的吗?”
她分明记得,每晚过来,客厅都会有一盏莹黄色的灯火。
“啊,您说的是宋淮少爷留的那盏灯吧!”
阿姨恍然大悟,“仅剩的那盏灯是宋淮少爷怕您夜晚过来看不清屋子,每次听说你要来,特意给你留的。”
乔知鸢僵在原地。
阿姨没有注意到她奇怪的表情,感慨片刻,忽然发问。
“说了这么多,宋淮少爷呢?他没有和乔小姐一起回来吗?”
“他……还要再玩几天。”
不知道为什么,卡在喉咙里的话转了个弯,忽然变成了另一番说辞。
意识再度回笼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宋淮的卧室。
宋淮的东西少的可怜。
这和她想象中的宋淮完全不同。
在她的印象里,宋淮应当是张扬跋扈的,面对自己鸠占鹊巢的假弟弟,他应当集万千宠爱集一身,狠狠磋磨欺压。
可现实是,她拉开衣柜,里面除了几套洗的发白的衬衫以外,什么也没有。
她有些不敢置信的又拉开了几个抽屉。
可里面仍旧是空空如也。
唯一一个用布包裹的整整齐齐的,是一件已经落了款式的唱歌服。
乔知鸢怔住。
她知道,这是她送给宋淮的第一件礼物。
从前,她从未见他穿过。
她一直以来都以为是他不喜欢,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他是舍不得。
汹涌的情绪像波浪一样一齐向他涌来。
为什么,为什么,她从前就没有想过要多了解他一点?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叮咚”
忽然,书桌的抽屉里传来一阵消息提示音。
宋淮离家那天太过匆忙,手机竟是放在了宋家。
乔知鸢像是找到救星一样激动的点开。
发信人备注为楚江,似乎是宋淮在外面的朋友。
“阿淮,姜老师的剧团面试你怎么没来?”
乔知鸢从未听宋淮提起过姜老师的剧团。
“什么剧团?”
她有些奇怪,小心翼翼的打字想要套话。
可对方似乎发现了些许端倪,发出去的消息恍若石沉大海一般了无音讯。
正准备退出的时候,一张血液机构的鉴定书猛地跳了出来。